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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11月7日 星期日

We are the champion

何鴻燊運動場,位於沙灣徑近數碼港的海旁,共有兩個足球場,一個曲棍球場, 一個網球場和一個棍網球場。從前我是大學堂足球隊和曲棍球隊的隊員,比賽和練習都在這裡,對這裡也特別有感情。

港大的運動風氣十分熾熱,除了大專盃的比賽外,舍堂間的比賽也十分激烈。差不多每間舍堂均有十隊以上的球隊,除了較熱門的足球、籃球、排球、游泳、田徑、乒乓、羽毛、壁球及網球之外,還有曲棍球、棍網球、壘球等較少人認識的運動,計算所有項目的總分後再定出全年舍際總冠軍。舍際比賽的氣氛比大專盃更為熱烈,因為參與的人較多,當中更可能牽涉「傳統宿敵」之間的恩怨情仇,例如大學堂對利馬竇宿舍 的曲棍球比賽,就是名副其實的「男子宿舍打呲大戰」。

何鴻燊運動場給了我兩項最大的回憶,一是早波練習,一是Champfight。在港大有參加曲棍球隊、壘球隊、棍網球隊或足球隊的同學,相信都有練早波的經驗。由於舍堂共有十三間,但練習場地只有三數個,球場正規的開放時間根本不夠用,各舍堂唯有攪盡腦汁找場地練習,遂有在早上到球場練早波的做法。

在我還是大學堂宿生的那個年代,球場從早上七時至九時的那個時段的使用權是先到先得的,球隊的隊長會先在場外的大閘排隊。排在前面的有使用球場的優先權,只有當用不盡整個球場時才會把空間分給排在後面的球隊,如果排得太後,該球隊便唯有在場邊「齋跑」 或索性取消練習。

初時,隊長們只要在早上六時左右到場便能排在最前,後來隨著早波練習日趨流行,到場排隊的時間也越來越早,在舍際比賽前夕的早波練習高峰期,有時更連在半夜前到場也排不到頭位。當我還是足球隊隊長的時候,就經常在晚上十時多便帶著被褥到球場「露宿」。淒寒蝕骨的空氣和呼呼的風嘯往往使人難以入睡,唯有在半夢半醒之中等待黎明的降臨。

我懷念練早波的日子。一大班人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便走到球場練波,可算甚為瘋狂的行為,但有時看到女子宿舍的曲棍球隊或壘球隊比我們男生更早到場、有更多人參與早波練習的時候,我便深感「吾道不孤」矣。練完波跑到西環吃個早餐再回到港大上堂的日子,跟沙灣徑海邊的晨光和帶點青草氣味的空氣同樣教人懷念。

我很享受練習的過程,尤其是跟隊友一起完成地獄式的體能訓練。日練夜練,不外乎是為了一面冠軍錦旗;打生打死,都是為了在Champfight中一顯身手。對每個對運動有執著的人來說,Champfight是最令人嚮往的舞台,人人都渴望成為當中的主角,因為能帶領球隊奪取錦標的都是舍堂的英雄。無論哪一項比賽的Champfight,對賽雙方舍堂差不多所有堂友甚至是部份已畢業的「老鬼」都會到球場支持自己的舍堂,為堂友打氣,不單在球場上的球員拼過你死我活,連場邊的觀眾都會搖旗吶喊、打鼓唱cheers, 「肉緊」非常,氣氛比職業的比賽有過之而無不及。球場上的比賽固然緊張刺激,但單看場邊觀眾的反應也值回票價。

在大學堂的五年時間裡,我前後參與過足球和曲棍球的Champfight各三次,神奇地竟然六次都落敗。印象最深刻的是三年級時對聖約翰學院 的足球決賽,當時我們曾兩度領先,直至完場前兩分鐘依然以二比一領先,不料最後卻晚節不保,在臨近完場前被追成平手,最後射十二碼更把冠軍輸掉了,苦練多時卻未能一嘗最後勝利的滋味,雖然是人生一大遺憾,但從不教我後悔。雖然每一次都有一個令人失望的結局,但每一次Champfight都是一個精彩的故事。

為了一場比賽的勝利而打生打死、晨操晚練,局外人可能覺得無聊透頂:「課外活動而已,點到即止便可,何必認真? 」但對每一個曾在這個球場上付出過青春的人來說,比賽絕不只是興趣小組。它是天堂與地獄之間的榮辱之戰、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現實寫照。不屈不撓、勇於挑戰、永不放棄、識英雄重英雄的體育精神,重要,但勝利,對我們來說,更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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